原创 | 绛紫小米：怀念老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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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

念

老

屋

文 | 绛紫小米 

我的童年是在乡下老屋度过的，我永远怀念它。

它是一座土砖瓦房，外公外婆把它拾掇得格外整洁清秀，屋子的四周围着一圈儿竹篱笆，靠南边的篱笆那栽了一排的橘子树，院里错落有致的种着葡萄藤，桃树，李树，柚子树。可以想象，到了果子成熟的季节，可吃的就有很多了。至于看的，月季天天都打着花苞儿，石缝里生了一丛丛的兰草。有次外公心血来潮，特地和我往山上移植了一棵楠竹，微风吹拂，院里竹叶婆娑，四季常绿，不可不谓之为一景。

外婆也爱饲养鸡鸭，最多的时候，总数达三十多只。清早起来，她老人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笼门，放鸡鸭们出去觅食，老屋的地坪很宽，足够它们撒欢了。外公还为鸭子们开辟了一小方池塘，他们柔软善良的心，总希望这些生灵能在老屋这儿得到妥善的安置。我小时候鲜有玩伴，因此没少干追鸡撵鸭的事，鸡鸭们经我训练变得十分机敏，未等我靠近，已连飞带跳一溜烟儿跑远了。当然也有例外，有种外来的“洋鸡婆”，个头比一般土鸡大，自然也笨重得许多，我一追它，它就缩拢翅膀蹲在地上，乖乖的让我手到擒来。

居住在老屋里，春季有花可赏，新燕衔了泥粒，在屋檐下筑巢；夏天有绿树遮阴，坐在堂屋的石阶上，冰冰凉凉的，还可以喝山泉水冰镇过的绿豆沙解暑；秋天，我特心急想吃橘子，青青的犹挂在枝头，就迫不及待每个都去捏捏，希冀找个皮比较软的吃吃；至于冬天，老屋简直太美了，我一直没法想象童话故事中的仙境是什么样子，但在我印象里，冬天的老屋就是童话仙境！

冬日里爱赖被窝，可是逢着这么一天，一觉醒来，从老屋木窗那透出耀眼的光，便知道下雪了，兴奋得袜子也不穿，套上鞋就往外跑，待一气儿跑到大门口，雪地是那样洁白无瑕，却又舍不得去踏上一个脚印了，就倚着大门看，鸭子们还是照例出来，“嘎嘎”的从地坪这头跑到那头，匆匆往食盆里啄几口，又摇摇晃晃跑远了。偶尔有几只鸟雀抓住这空档，迅速飞下枝头，也享受一下来源于人类的馈赠，鸭子发现了冲将过来时它们又扑闪下翅膀，飞到枝头上去了，如此反复，连我也看呆了。

冬日里，还有属于我的一项特别“娱乐节目”，老屋的屋檐下为我准备了长长的冰凌，闪着晶莹的光，我拿着一长竹竿一路“当当当”地敲过去，总是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舔那些碎冰屑，才不理会那些大人们说吃了会肚子疼的劝告。

最妙的是围在灶火旁温甜酒喝，小瓦罐的量恰恰够每人一杯的，酒尤清冽，外婆还要往里加上枸杞、红枣片等。老屋的柴火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，顺带把挂钩上的腊肉熏得油光发亮，这是老屋才能炼制的美味呀！

从六岁到十二岁，我最纯真、最快乐的童年时光都在老屋度过。之后跟着爸妈回到新屋，人人皆拱手道贺，我心底里却说不出的滋味，夜半躲在被子里掉眼泪，心里想：长大了挣了钱，一定去恳求外公外婆，能不能把老屋租赁给我。

后来人终究长大了，回老屋看，屋顶瓦片稀零，屋前地坪也荒草丛生，外公外婆年纪大了，亦搬离了老屋，老屋孤零零地被抛弃在荒野之中了。

可我怎会不记得，老屋那扇大门上曾留下过我的涂鸦，老屋的屋梁下我曾拴着木板儿荡过秋千······

花开花落，燕去燕返，时光太匆匆，永远怀念老屋！

作者：绛紫小米，女，教书为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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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王小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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